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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溪

中国 山东省淄博市 1986
现工作生活于中国 上海

1986年出生于山东省淄博市,现工作和生活于上海。柳溪在艺术创作中关注新的造型、材料和技法,并持续挑战陶瓷美学与技艺的极限,以及黏土和釉料的材料可能性。她试图探讨关于自我发现、身份与自由的主题。

柳溪谈及陶瓷材料曾说道:“我觉得陶瓷是一种很好的材料,我通过陶瓷材料找到了自己,它打开了我更多创作的可能性,让我对自己和外部都有相对更完整的认知,形成了我自己的创作方式。我也会尝试陶瓷与其他多种媒介的结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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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柳溪与她的作品《妈妈》在明珠美术馆展出现场

“柳溪将手工艺与材料亲密结合,以手、指、眼的嬉戏揭示陶泥中至关重要而尚未被发掘的潜力。那是她也未曾见过的关于表面与形态的进一步展开。陶泥是可塑的,依其愿而动,依其心而止。陶泥在她手中是有力的表达工具,用以探索肌理、结构与形态、色彩与构成的关系。以此她希望能产生全新的认知,充满意义的视觉表达:不安而晦涩、直接而强烈、绮丽而狰狞——所有重要的细节组成一个可读的整体:不期而遇的美、比例的韵律、精准的表达,这一连串完美的平衡,如同拳赛中那击中太阳穴的致命一击般准确。”

——托比恩·卡瓦斯伯
(挪威雕塑家、联合国国际陶瓷协会主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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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柳溪作品《2020》在明珠美术馆展出现场

2020是特殊的一年,在全球处于自我隔离和不确定的状态下,每个人都似乎是个容器,被各种情绪填满。作品《2020》利用传统器型的瓷瓶,进行切割、变形、重组,形成了新的形状,变成了承载当下情绪的容器,焦躁、抓狂、未知、恐慌、不安且抱有希望;同时像苔藓一样依附于当下状况生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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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柳溪作品《2020》局部

渐变绿色描述着时间,绿色是富有生命力的颜色,而时间又有着不赦免任何人的腐蚀的力量。通过时间的考验,希望带来更多的感悟和智慧。深浅渐变的绿色瓷瓶之下,椭圆形展台以清浅青瓷色铺底,侧边涂抹近似河床泥土的藕荷色,暗藏了从泥土到陶瓷的转化与关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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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柳溪作品《2020》在明珠美术馆展出现场

艺术家谈《2020》创作


2019年的最后一天,我在印度加尔各答参加一个驻地项目,去的时候特别开心,当时还发了朋友圈,希望大家有一个多彩的2020。大年三十我从新德里飞回上海,发现飞机上大家基本都戴上了口罩,回来后就开始自我隔离,在家里几乎不出门,这种状态也给自己一个反思的时间。4月自我隔离出来后,正好是春天,万物复苏,当时出去看到绿色,对生命、对大自然的渴望有了不一样的感受,从来没有觉得绿色是这么美。

《2020》作品创作过程中,泥坯造型阶段

左图是瓶子原型,右图是经过再创作的《2020》作品新器型

能跨省出行的时候,我从上海回到景德镇的工作室。我工作室旁边是一个做传统造型泥坯的作坊,我从那里买了很多泥坯瓶子,在传统瓶子的基础上进行切割、变形、扭曲、重组,变成了新的造型,上面又覆盖了褶皱肌理,形态上有些是躺着的,有些是倒过来的,通过这些“非常规”的器型,承载2020年特殊时期的当下感受,包括紧张、不安、烦躁、期待或是未知的各种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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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溪与作品《2020》在工作室

《2020》系列我创作了100多件,最后选择了64件造型和颜色相对比较完整的作品呈现。瓶子的颜色从淡绿色到咸菜绿,我找了大约20多种不同的绿色,运用了不同的烧制方式,比如还原烧、氧化烧等等。

艺术家柳溪作品《2020》局部

艺术家柳溪作品《2020》局部

瓶身上还添加了苔藓,是我一层层粘上去的假苔藓。因为苔藓是一种非常有依附性的植物,我工作室的周围就有很多这样的苔藓,放在楼顶的瓷器上也生长了苔藓,当时看到就觉得跟我们当下的生活感受很贴近,所以就把苔藓放在陶瓷的表面,表达我们对当下环境的依赖性。自然界的苔藓是一层层叠加生长的,因此在作品上也是层层叠加,有颜色的渐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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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柳溪作品《2020》在明珠美术馆展出现场

作品《2020》整体的绿色渐变是在描述时间,绿色也代表了希望。我相信通过疫情,会给人们带来更多的智慧和经验,带给每个人不一样的生命感悟。

 /柳溪

艺术家柳溪的另一组作品《妈妈》陈列在“身体与身份”篇章,由38件大小不同、形态各异的白瓷搓衣板组成。这组持续多年创作的作品,终于应策展人之邀在明珠美术馆“”从泥土到语言——以陶瓷为媒介”展览开幕前完成,并第一次以完整的面貌亮相。

柳溪从家里妈妈用过的旧搓衣板受到触动,母亲无条件的爱与付出映射在充满时光痕迹的磨损搓衣板上。不断付出的母亲是伟大强韧的,但她同时在不断衰老,身体上又是脆弱的,这与陶瓷的特性吻合。因此柳溪收集了全国各地各具特色的旧搓衣板作为模型,制作出陶瓷材质的搓衣板,表达对母亲的爱。那些在时光中磨损的肌理、搓衣板本身的竹木纹理、带有时代与地域烙印的雕花刻印,都完整呈现在作品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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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柳溪作品《妈妈》在明珠美术馆展出现场

艺术家谈《妈妈》创作


我2004年从山东淄博去北京上学,从那时起一直在外奔波,每年回老家一两次。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,所以加倍珍惜每次回家母亲的关爱。2014年我回到山东老家,看到我妈妈用的搓衣板依靠在墙角,虽然现在基本已经不用了,但当时给我很大触动。因为搓衣板是一件非常日常的用品,妈妈使用最多。随后我把妈妈的那块搓衣板带到景德镇,第一次带入了我的陶瓷创作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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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妈妈》系列的第一块陶瓷搓衣板,原型来自柳溪妈妈曾用过的搓衣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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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妈妈》系列里各具特色的陶瓷搓衣板

做完第一块陶瓷搓衣板之后,大家觉得挺有意思,每个人都有关于母爱的不同故事,有同学看到我在做陶瓷搓衣板,也把自己家里的搓衣板寄给我,我开始收集各种各样的搓衣板。它们来自全国各地,包括山东、山西、东北、广东、广西、珠江三角洲等等,每块搓衣板都有独特的肌理和图案,彰显着强烈的地域特色。因为现在很少会用到搓衣板,我收集来的大多是被闲置的老旧搓衣板,也有很强的时间标识性,比如上世纪80年代的、1949年前的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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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妈妈》系列里最长的一件作品,原型来自河边公用的搓衣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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寓意“年年有余”的搓衣板和“双喜”图案搓衣板

这些搓衣板的大小不同,材质也不同。最大的一块是河边公用的搓衣板,有1.2米高,来自南方;材质上有桃木、梧桐木、枣木等,还有竹子做的;图案上有的用鱼形寓意“年年有余”,有的是“双喜”,有的刻着“为了明天而勤劳动”……每块搓衣板都有自己的故事,代表着一个家庭母亲的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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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妈妈》系列作品细节

我把收集的搓衣板先用模具翻制出来,但是翻制出来的造型非常粗糙,基本没有肌理,需要借助各种工具,一点点复刻出每块搓衣板原本的材料质感、纹路图案,包括时间磨损的痕迹。当然也有一些艺术化的处理,我会加深一些比较强烈、更具美感的肌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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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妈妈》系列作品局部

陶瓷有一个特性是烧制前的泥坯和烧制后的成品相比,会收缩大约17%。这个收缩的特性也完全符合我创作这组作品的概念。因为母亲在年龄衰老的过程中身体是有物理性缩小的,尤其每隔一段时间回家看到母亲的时候,这种感受特别明显,陶瓷搓衣板制作过程中的收缩和母亲之间有这样一个契合点。此外陶瓷还有易碎性,我们常说“为母则刚”,母亲付出无私的爱,但她自身也有脆弱性,只是很少跟我们探讨这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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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妈妈》系列作品局部

我把搓衣板转化为陶瓷作品,除了表达对母亲的爱,也有对母亲肩负的“母职”、无私奉献的爱,这些概念的反思。这组作品从2015年到2021年持续创作完成,最终以38件收尾,在此次展览中首次完整呈现。

/柳溪

作品

17 柳溪《妈妈》1

《妈妈》
柳溪 2015-2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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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2020》
柳溪 2020-2021